普普通通的一句话,从陆薄言口中吐出来,就多了一抹理所当然的意味,仿佛天大地大陪老婆最大,沈越川无从反驳,只有认命的收好了车钥匙。 看不见沈越川也好,她不用痴痴的幻想那些没有可能的事情了。
萧芸芸愣了愣才反应过来,沈越川的意思是,她有可能会嫁给他。 但是,他们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。
说完,不等苏韵锦做任何回应,萧芸芸果断挂了电话,把脸深深的埋到膝盖上,任由疯狂涌出的眼泪把掌心打湿。 可是,她忍不住。
穆司爵从高脚凳上下来,揉了揉太阳穴:“把阿光叫醒吧,我上去洗个澡。” 她学着沈越川之前的样子,问:“你想说什么?”
沈越川不为所动,淡淡的说:“现在的情况是,我连彻底放下工作去治病都不行。所以,不管我想不想,我都必须活下去,陆氏和薄言都需要我。我会配合医生的治疗,争取康复。但是,我遗传到这个病并不是你的错,你不需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。” 饭团看书
一个晚上的时间,眨眼就过。 “那……你现在你开心吗?”阿光问得很犹豫,似乎并不期待听到答案。
睁开眼睛看向床边,不出所料,苏韵锦坐在陪护椅上,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。 前台马上听出了沈越川的声音:“沈先生,早。你有什么需要?”
“因为,我要回家陪老婆。” 今天做检查的时候,老Henry特地叮嘱过他,不要抽烟,酒也尽量少点碰。
“可实际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啊。”萧芸芸举手做投降状,“表姐,表嫂,你们以后不要开我和沈越川的玩笑了好不好?被沈越川听见,多尴尬啊?” 萧芸芸下意识的扔给沈越川一个不屑的眼神:“需要担心吗?在医院本来就休息不好!”说着,目光渐渐变成了质疑,“要是你没有休息好,明天怎么辅佐我表姐夫?!”
“没事啊。”萧芸芸说,“我妈明天要过来,准备参加我表哥的婚礼。” 可是他高估自己的承受力,也低估了血缘关系的奇妙,再看见苏韵锦的时候,他还是忍不住想:他父亲去世之后,她一个人带着他在朋友家辗转有多艰难;遗弃他之后,她又是怎么逃过抑郁症和苏洪远的魔掌,活成了今天这个模样。
苏简安戳着白盘子里的太阳蛋,没有下刀把鸡蛋吃了的意思。 可是,沈越川的注意力似乎不在她身上,他跟洛小夕聊得好像要更开心一点。
“因为……我们没必要用这么高的价钱来拍得这块地。”沈越川神秘兮兮的笑了笑,“等着,最后,这块地一定会回到陆氏手上。” “我从来没说过我没有女朋友,大爷没看见我带过异性回来,自认为我一直单身而已。”顿了顿,沈越川偏过头,疑惑的盯着萧芸芸,“话说回来,你一点都不好奇我为什么从来不带女朋友回家?”
“换换换!”同事愉快的把白大褂脱下来,“那我就先回家了,明天来的时候给你带早餐!” 苏韵锦蹭到病床前:“我一个人回去确实不安全,所以……我不回去了!”
这时,老洛已经带着洛小夕走到苏亦承跟前。 沈越川笑了笑,偏过头看着萧芸芸:“如你们所愿,我选芸芸。”
“叩叩” 大堂保安走从公寓里出来,笑眯眯的看着萧芸芸:“萧小姐,你来了。”
苏简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:“着急的人明明就是……” 萧芸芸话音刚落,电梯就到了,沈越川灵活的跟着她钻进电梯:“不需要我陪你?”
“但这不是老太太希望的。”孙阿姨叹了口气,“弥留之际,老太太已经想到这一点了,特意叮嘱我,说不希望她的去世影响到任何人任何事。她说她年龄大了,身体也不大好,离开对她而言是一种解脱,她不希望你们因为她而改变什么。” 所以沈越川一来就找高光,让经理十分疑惑:“沈先生,你找高光……有事?”
“她做梦!” “谢谢。”萧芸芸打开箱子,很快就找出处理伤口要用的药品和物品,习惯性放柔声音安抚道,“放轻松,不会疼的。”说完,带上手套,拿出棉签蘸上消毒水,熟练的替沈越川消毒。
“‘丫头’现在可以有好几个意思呢。”秦韩笑眯眯的说,“可以是长辈用来称呼晚辈的,也可以是一个……爱称。” 没多久,原本干干净净的烟灰盒上,就积攒了一小撮烟灰盒好几个烟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