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薄言突然想起过年那几天在商场看到苏简安,她整个人憔悴不堪,手上密布着针眼,往日明媚的双眸更是光彩尽失,呈现出一种病态。 “我明天给你送过去。”苏简安顿了顿,“小夕,你还好吗?”
苏简安没有做声,陆薄言也没再说话,苏简安猜他睡着了,狠心的挂掉电话。 这么久了,他还是不习惯。
仿佛是肺腑里发出的声音,苏简安一时无法辨别萧芸芸是激动还是别的原因。 像婴儿那样无助,像十五岁那年失去母亲一样沉痛……
苏简安把咖啡放到他手边:“我要在这儿陪着你。虽然帮不上你什么,但我保证,绝对不会打扰到你!” 这串号码是她的噩梦,她不可能忘记。
这一挂,就一直挂到了大年初九。 徐伯和刘婶的脸上满是自责,一见到陆薄言就跟他道歉:“我没想到少夫人会骗我们,她说去花园走走,我见她手上没拿着行李箱,就没怎么注意她……”
“不关你们的事。” 哪怕寻不到生存的希望,他也会挣扎到鱼死网破。
跟着陆薄言出席这种场合这么多次,她学到的东西不比在学校少。 “你、你你……”陈庆彪恼羞成怒的指着许佑宁,气得手上的横肉都在颤抖。
苏简安抿着唇笑而不语,正好酒会的主办方唐铭这时走了过来,热情的邀请陆薄言和苏简安跟大家一起跳舞,还说:“敞开玩!明天的太阳还不升起我们就不结束!” 他多想告诉洛小夕,她真正该感谢的人是苏亦承。
她拿了衣服进浴室,陆薄言掀开被子坐起来,歇了一会,身上渐渐有一点力气了,毫不犹豫的下床往外走。 韩若曦冷艳一笑:“耍无耻的小手段,也许你能赢过他。但在商场上,你不是他的对手!”
苏简安毫不犹豫的说:“当然不合适!” 她不可置信的摇摇头:“薄言……,你以前不是这样的。”
但小陈还是咬牙说了出来:“……洛小姐乘坐的航班有坠机的危险。”(未完待续) 她瞪大眼睛,就在此时,房门被推开,穿着同样的浴袍的秦魏悠悠闲闲的出现,“醒了?那就起来吧,我叫人把早餐送上来。”
“很重要。”陆薄言直言,“因为资金问题,陆氏股价跌停,多个项目陷入停滞,新的合作也谈不下来……没有这笔贷款,陆氏很快就要面临破产。” 低沉的声音撞入苏简安的耳膜,她的双颊瞬间烧红,瞪了陆薄言一眼:“流氓!”
陆薄言见苏简安接个电话这么久不回来,放心不下,寻到盥洗室来,就看见她捏着手包站在镜子前,一脸的纠结。 失去母亲的时候,和陆薄言离婚的时候,她都曾经这样哭过。
大雪初霁,暖暖的阳光把花园的积雪照得晶莹洁白。 苏简安终于知道抱着她时陆薄言是什么心情,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:“我在,睡吧。”
她打开纸条,陆薄言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: 就算他查出真相又有什么用呢?除非在这之前,他已经解决掉康瑞城了。
苏简安也从陆薄言的沉默中意识到这一点,垂下眼眸沉吟了片刻,突然想到:“就算现在还不能找到证据证明陆氏的清白,但我们可以把康瑞城送进监狱!别忘了,他是杀人凶手。”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,一切似乎并没有好转的迹象。
“那一瞬间你妈妈护住我,我们的车子翻了,我浑身都很痛,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看到你。那一瞬间我突然想明白了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什么。 苏简安不到七点钟就醒了,倒是蜷缩在躺椅上的萧芸芸还睡得香甜,她下床轻声叫醒她:“芸芸,到床上去睡。”
话没说完,胃里突然一阵反酸,最后一个字被卡在喉间。 倒数的时间里,她要用陆薄言每一个细微的动作,把记忆填|满,最好是满得够她度过漫长的余生。
中午,张阿姨送了苏简安的午餐过来,她不知道苏简安有朋友在,很抱歉的说:“我只准备了简安的。” 几乎是同一时间,苏简安再也忍不住,冲向洗浴间,“哗啦”一声,早上喝的粥全都吐了出来,胃就好像和什么拧在一起一般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