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简安躲开陆薄言的目光,“咳。没、没什么……” 因为她也这么干过啊,想珍藏和他有关的点点滴滴,仿佛这样就等于和他在生活里有了交集,其实都是自欺欺人。
这么痛,却还是心甘情愿。 “既然你说了来陪简安,我就不用送你回家了。”
“我在苏简安十五岁那年嫁进苏家,那个孩子一直认为是我害死了她母亲,眼里一直容不下我们母女,处处针对我们。我没想到,我体谅她、容忍她这么多年却没有善报,她居然杀死了我唯一的女儿。” 对付康瑞城这种人,要先发制人。
“我昨天跟闫队请的是长假,在家呆着太无聊了。”苏简安跃跃欲试,“我想去公司陪着你!” 哎,难道苏亦承现在要告诉她答案?
她没有做对不起陆薄言的事情,更没有狠心的杀死他们的孩子。 苏简安坐下来,沉吟了片刻说:“陈璇璇的母亲是无理取闹,但今天这位太太……”
“病人脱离了生命危险,但情况很不乐观。”医生摘了口罩说,“你父母全身多处骨折,头部受到严重的撞|击,如果48小时内不能醒来的话……很有可能……会成为植物人。” 他直入主题:“你在公司会议上的事情我都听说了。我能帮你。”
往年的年会上,只要韩若曦出现,其他女同事就会被她衬托得黯淡无光,哪怕这名同事精心打扮过。 江少恺“嗯”了声,“你和陆薄言是夫妻,按照规定,你……不能碰这个案子。”
“不过,简安”洛小夕又说,“你担心的不是这个吧?你是不是觉得韩若曦还有大招?” 病房里暖气充足,病床上还残留着他们的体温,暖烘烘的,苏简安却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脚底板钻起来,迅速渗透她的骨髓。
如果不是苏简安带领,闫队他们无法想象那座骑楼是一家火锅店,连个招牌都没有。 他几乎能想象苏简安这段时间过的是什么日子。
显示的却是“老公”两个字。 令同事意外的是,他们是一起离开警局的。按理说,风头吹得正起劲的时候,为了避嫌,他们怎么也应该分开一前一后的走。
陆薄言走进去一看,太阳穴差点炸开苏简安在收拾行李。 如果这不是别人主办的酒会,如果不是有那么多不相关的人在场,他早就拎起江少恺从七楼扔下去了!
从收到苏媛媛的短信到昏迷,苏简安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律师。 “陆先生,如果你太太真的是杀人凶手,为了陆氏不受影响,你会和她离婚吗?”
陆薄言一下子明白过来,摸了摸她的头,“傻。” “能动用的力量我都已经动用了,正在查。”穆司爵说,“康瑞城狡猾的程度不输康成天,回国之前把自己洗得比什么都干净,国际刑警都拿他没办法,收集他的罪证需要时间。……今天陆氏的事情,是他做的?”
苏简安知道失去最爱的人是什么感觉,看着蒋雪丽的眼泪,终究是说不出狠话,“我晕过去之前苏媛媛还好好的。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,但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会调查清楚告诉你。” 三菜一汤,两荤两素,都是苏简安爱吃的且偏清淡的菜色,也许是知道她现在吃不下重口味的东西。
“好。”陆薄言说,“我带你回去。” 洛小夕失声惊喜的叫起来,狂奔过去抱住母亲。
“不管怎么样,我还是要替小夕谢谢你。” 洛小夕摸了摸自己的头发:“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我把头发剪了?”以前,全身上下她最宝贝的就是那头长发了。
“可我还想继续看陆薄言爱而不得,痛苦不堪。”康瑞城笑着说完前半句,声音蓦地冷下去,“韩若曦,你记清楚一点,你没有资格命令我做任何事!你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,紧紧攥在我手里呢,听话一点!” 洛小夕重重的“咳”了一声,支吾了一下才说:“去你家拿了东西,我就回家。”
洛小夕看着他的背影,忍住心底翻涌的酸涩,别过头不再看,回了病房。 对穆司爵,洛小夕的记忆非常有限。
这一个星期,他用工作和应酬麻痹自己,回家的时候从来不敢自己开车。 悄无声息的走到病房门前,苏简安终究是不舍,强烈的眷恋驱使她停下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