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简安因为不敢看他,错过了他眸底一闪而过的深意。 洛小夕有了苏简安就不管苏亦承了,拉过来一张椅子在病床前坐下,这才注意到苏简安的左手有些肿,白|皙的手背上满布着针眼。
而现在,往日和善可亲的同事,不约而同的用怪异的眼神打量她。 傍晚,眼看着酒会就快要开始了,苏亦承整理好领带结走出卧室,就见打扮得体的苏简安站在玄关的全身镜前发呆,他取过她的大衣披到她肩上:“已经够漂亮了,走吧。”
苏简安的记忆里,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,睡梦中感觉不到难受,更不会莫名的不安,就像初生的婴儿回到了母亲的怀抱,被熟悉的气息包围着,她感到安心。 四五公里的路程对苏亦承来说不算什么,深秋的寒风呼呼从他耳边掠过,哪怕脚上是皮鞋他也感觉不到任何不适。
从苏简安提出离婚开始,他心里就攒着一股怒气,这几天苏简安还变本加厉,先是毫不避嫌的坐江少恺的车离开警察局,又挽着江少恺的手公然成双成对的出席酒会。 刚才在急诊室里的时候,她全程都是清醒的。
苏简安坐在房间的窗台上,目光空洞的望着大门的方向。 苏亦承怒极反笑,“你能把握到什么程度?”
她坐到陆薄言的旁坐,关切的问:“听你的助理说情况很严重,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 过了片刻,洛小夕才抬起头来,微肿的眼睛通红一片:“简安,你们先回去吧。”
“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。”沈越川说,“我说的是简安,你打算怎么办?” 可是她不能在沈越川面前露出破绽,强装平静的扫了一眼协议书,跟她之前拟的那份差不多,只是在财产分割的条例上有所改动。
光是听见苏洪远的声音,那些不好的记忆就已经自动浮上苏简安的脑海 “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情。”苏简安说,“否则,我能让薄言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,就能跟他解释清楚这一切只要你再敢动陆氏一分一毫。”
苏简安的脑海中浮现出陆薄言离开的那一幕,张了张嘴巴,麻木的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。 “……”苏亦承无以反驳。
江少恺沉吟了片刻,摇摇头:“应该不会。你想想,韩若曦既然喜欢陆薄言,就一定想他好。就算她真的掌握着什么陆氏不能公开的东西,她也不会拿给康瑞城,顶多拿去威胁一下陆薄言。” 无力感更加催生了内心的仇恨,康瑞城不止一次去找过陆薄言的父亲,陆爸爸低估了这个年轻人心里的猛兽,只是劝他不要重蹈父亲的覆辙,应该重新开始,当一个好人过完这辈子。
身正就不怕影子斜,所以网络上那些谣言她不在意。 苏简安知道刘婶没有恶意,不能责怪她。也知道如果不用别的方法,她今天是走不掉了。
“没关系。”陆薄言说,“这儿没有外人。” 陆薄言签了名,之后和苏亦承互换文件,郑重道了声:“谢谢。”
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陆薄言按到墙上的,更不知道索取了多久陆薄言才松开她。 和康瑞城交易的那一刻,她就已经豁出去了。
沈越川的脸色瞬间变了,拉着陈医生出了办公室。 陆薄言没说话,只是将苏简安冰凉的小手裹进掌心里,这时徐伯从屋里走出来:“少爷,少夫人,晚餐准备好了。”
可练过的人也无法一手绑好纱布,她正要用嘴,却有一双好看的手伸过来,这下她彻底怔住了。 陆薄言松开她:“再过一个月,如果情况没有好转,你就要听我们的话。”
她一张一张看过去,末了,不解的问苏亦承,“你把照片冲洗出来干嘛?” 虽然,这糊弄里存在着一半真实。
很多张,她大一的时候,大学毕业的时候,一直到她工作。 心脏好像被细细密密的线缠住了一般,痛得她无法言语,只有蹲下来抱住自己。
苏简安无话可说,也不想再说什么,转身离开。 下书吧
“那就当他们不存在。”陆薄言把苏简安护在怀里,替她挡住闪烁的镁光灯和伸过来的话筒,搂着她上了车。 “哦?”康瑞城意料之中似的,“所以呢?”